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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L: 24歲之心靈革命

「欸,我問你。」 「嗯?」 「你覺得,一個人到南美自助旅行跟在路上找陌生人揍他一拳那一個比較困難?」 「啊?」 在烏來老街所連接著的老舊橋上,看著下方烤肉人群的我如此問L。 「應該是在路上揍陌生人吧!」 「是嗎?」 「可是,只有揍一拳而已阿,用力揍完之後就可以烙跑了喔。」我仍然不放棄地追問L。 然而,L像在思考我的話般地持續看著人群,並沒有回答我。 認識L是2007年九月的事,那應該是我生命中極重要的一件事。我們是在實驗室裡認識的,就是那種平凡的大學實驗室。 當時的我正在閱讀細胞凋亡的學術論文,手邊擺的書是《性、神祇、搖滾樂》,一本討論搖滾樂與希臘神話學關聯性的書。 「性?搖滾樂?」L問我。 「嗯。」我回答。 然後我跟L談到書的內容,那些有關藍調、魔鬼、搖滾之類的事。我跟L就這樣認識了。 L是一個特別的人,對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。與L對談十分輕鬆,彷彿什麼事情都可以聊。 我們什麼都談。工作、文學、寫作、攝影、旅行、電影、人際關係,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。 有一次,L提出一個古怪點子,一個單獨在無人的圖書館中過夜,並對著V8說話的點子。 「圖書館?」我驚訝的看著L。 「嗯,首先要在晚上的時候,一個人帶著V8躲在圖書館的廁所中,等到閉館之後再走出來。」 「不過燈不是都會被管理員關掉嗎?」 「嗯,所以要帶手電筒去阿。總之拿手電筒跟攝影機坐在書架與書架中間的那塊走道,然後隨便拿本書對著攝影機念起來。」 「聽起來怪恐怖的。」我發出一種感到不可思議的嘶聲。 「想到隔壁書架的那邊可能出現什麼,就覺得……」L沒有繼續說下去。 「這個比晚上在擎天崗講鬼故事還恐怖。」我說。 結果,L的瘋狂想法仍舊沒有實行。畢竟這種計畫連兩三個人一起都不見得會去做了,更不用說只有自己一個人。 總之,這就是我所知道的L。 「應該還是揍陌生人比較難。」經過了兩分鐘後,L如此回答我。 「果然。」正從觀景框看著世界的我,如此回答。 兩三小時前我閒來無事,決定到烏來老街走走,碰巧出發時刻接到L的電話,於是決定一起旅行。 烏來老街就跟三年前一樣沒有變化。溫泉旅館還是開著,路邊的攤販與店家照樣烤山豬肉及野菜,一邊招攬客人。 由於是平常日,街上行人少得可憐。我和L在攤販買了兩串香腸,走到橋上看溪邊烤肉的人,一邊聊著奇怪的想法。 在路上揍陌生人的點子是某天在公館逛街時想到的。當時我們正在走路,L問說三十五歲前的計畫...

伯利恆之星

那株植物有著十分美麗的名字。「伯利恆之星」。 伯利恆之星就開在屬於他們的窗台上,從球根抽芽,葉面內卷,繖房花序開出白色花瓣。 做完愛後,她走到窗台邊幫伯利恆之星換水。他斜躺在床上,傾倒的聚苯乙烯注水器連綿不絕地噴灑清水。 將窗戶打開一些,窗簾閤上,溫暖的光與熱寧靜地注入這個空間。從那狹縫射進來的光十分明亮,但不刺眼。她轉過身,斜陽將她美的曲線照得一覽無遺。 耳根後的陰影、鼻尖、水潤的唇、豐滿的乳房、腹部的小凹、稀疏的陰毛圍繞的那塊、靈動的腳指,再再讓他感動眩目。 外頭的喧鬧不能阻止他對她的渴望,未來的危機無法終止他們的連結。在那特殊的瞬間,他觸摸她如同觸摸寧靜而深遂的宇宙。 士兵們破門而入的時候,他們面對面性交著。當那鋒利異常的日本刀從背部貫穿倆人胸膛時,他無可抑止地射了很長的精。 他們死後,那株伯利恆之星開得更美了。即使再沒有人能加水。

最後告解

首先,這是一種純粹的自我反思行為,當然也是完全的自虐行為。 在這種刻意設計過的情境中,我經過心中的魔鬼,然後你會發現我,埋身於香檳橙色超新星,亂石崩毀下。 我希望你恨我,最好難以置信我為何做得如此深沉痛絕。 我享受那種關於背叛與死的高張,於是我發現,什麼"河畔牛頭文字工作室"之實際意義也無存在之必要。除了心靈外,應求氣心體一致。 為了消弭我犯下的罪惡。我必須遁逃。為完成那些答應人而未辦到的事、我必須強迫自己去完成; 再來必須消滅自己心中無法脫去的罪、以求精進; 最後乃是犧牲與人的連結而達到永恆的未來。 一個人不能只是愛他的敵人,他還要能恨他的朋友。懲罰我吧,懲罰我,唯有如此,你才能認識真正的我。 這是我,最後的告解。